第一声枪响，在女王身边炸开。

女王的贴身侍卫官以身护主，遗憾又满足地死在了王朝蔷薇的怀里。

“疯了！

威廉疯了！”

众人惊恐地四处逃窜，生怕下一枪就落在自己身上。

威廉抬手擦了把脸，鼻血顺着下巴流了满襟，止也止不住。

他干脆不去管它，疯狂地举枪胡乱射击。

“为什么？我都已经放弃了。

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？你！

都是你。

你们想我死是不是？好啊！

死啊！

都来给我陪葬。”

甲板上无处可躲，一枪出去必定命中。

萧前川匍匐着爬向轮椅，想要借力冲出船舷。

突然他耳鳍微动，察觉一颗子弹正向自己射来。

子弹破空声第一时间就被人鱼灵敏的听觉捕捉，但完全来不及闪躲。

当然，他也没想躲。

以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，热武器刚刚起步，人鱼的尾鳍坚韧又锋利，正面抵挡是不可能轻易被击穿的。

但萧前川没想到，有人会不顾生命危险飞扑过来替他抵挡子弹。

“小心！”

凌眼里的焦急不似作假，那不顾一切的冲劲儿，让萧前川眼前恍惚。

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，他努力睁大眼睛，却什么也看不见。

绝对的黑暗中时间仿佛停滞。

萧前川知道自己又犯病了。

可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无法从幻觉中清醒。

不！

不可以！

凌会死的。

快醒过来！

狠狠咬上自己的舌尖，萧前川咽下满口铁锈。

可麻木的钝痛只破开了眼前一线光景。

不够！

还不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