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，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写了一篇演讲稿，爷爷要生气。

不想让爷爷生气。

“以后不会撒谎了。”

段舟律老老实实贴着叔叔。

费沉缓缓抬手，大手落在段舟律头顶，没有太用力，就只是轻轻碰触，低声问：“那篇演讲稿是你想象的爸爸？”

段舟律乖乖点头，说：“他身上是甜甜圈的味道，很好闻。”

甜甜圈的香味，还有巧克力的甜味。

“他还会夸我，每天都夸我，他最喜欢摸我的头了，还有摸脸。”

也许是谈到了爸爸，段舟律变得活跃了一些，碎碎念说个不停，声音里带着雀跃。

说着说着，那道小奶音变得越来越轻，似乎是越来越困，直到段舟律闭上眼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
费沉伸手，将小孩抱进被子里盖好，又替段舟律在幼儿园请了两天假，跟段老爷子说了一声，让段舟律在他这边休息两天。

翌日上午，心理医生过来了。

心理医生陪段舟律待了一天，拿了陶泥过来，和小段少爷一起在院子里玩陶泥，一边聊天。

傍晚，心理医生找到费沉。

“一切正常，可能因为父母不在，对父母会有一些幻想。”

就像是单亲家庭或者失去父母的小孩子，因为缺少父爱母爱，反而对空缺的位置抱有无限幻想。

费沉想到那篇演讲，问：“能不能找个看护，代替父亲的身份？”

心理医生不太看好这个主意，说：“可能不太行，他已经想象出了一个爸爸。”

段舟律的情况不一样，他幻想中的“爸爸”

已经有了非常具体的形象，并不是一个笼统的代指。

不管是“爸爸”

身上的面包香味，还是和“爸爸”

的一些夸奖互动，在聊起这些时，小段少爷都非常开心，看不出来撒谎，就像是真实存在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