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王的手停留在我的额头前，他看着我，神色是很明显的不对劲，我愿称之为鬼上身。

因为从前的叶王大人，即便是和两面宿傩战斗的时候，也只是冷着一张脸而已，不会露出现在这种……这种可怕的神情。

我看着他停在我额前的手，呼吸都停顿了一瞬。

“你屏住呼吸了，为什么？”

叶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来，比之刚才的阴沉愤怒更吓人，他轻声说道，“你是在怕我伤害你吗？”

我摇摇头，但是叶王明显不相信，他的手轻轻放下，手掌放在了我的额头上，然后他俯下身注视着我的眼睛：“你呼吸变得急促了，为什么，是在害怕吗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我反驳着。

叶王放在我额头上的那只手慢慢往下，指尖划过我的眉心，鼻尖，嘴唇，下巴，顺着脖子往下，最后停留在了心脏的位置。

他的指尖点着我的心脏，垂下眸似乎在感受着什么。

抬起头时他的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，眼神里黑雾弥漫：“你的心跳得好快，为什么，是在害怕我吗？”

叶王大人跟个复读机似的一直问我是不是在害怕他，他很明显不太对劲，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，但是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兆头。

“我没有在害怕你。”

我又重复了一遍。

但是叶王好像根本听不进我说的话，他的眼珠微微转动，看向了被他扫到了一边，现在蠢蠢欲动想要攻击他的麻仓叶贤和猫又股宗。

“是因为他们吗？所以你才站在我的对立面？”

叶王的声音很轻，似乎怕惊醒了什么一样。

我觉得有点无语，我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了，我再次强调：“我只是站在了我认为对的一边而已。”

叶王微微一哂，不置可否。

“我说真的！”

我伸手握住了叶王点在我心口上的手，又强调了一遍，“你也站在了我的对立面呀，你觉得我是因为他们站在你的对立面的，那么你又是因为什么站在我的对立面呢？”

叶王看着我，他挑起了眉头：“因为人类，太渺小了。”

我说不清当时是什么感觉，叶王大人那一刻给我的感觉跟从前所有的时刻都不一样，他似乎已经不是人类了，而是高高在上的神明，用看蝼蚁一般的眼神看着世间万物。

“没有任何东西是渺小的，你是想这么说吗？”

叶王看向了我，他读到了我心里的想法，但很明显他并不赞同，只是嗤笑一声，“那蚂蚁呢？对于人类来说，蚂蚁也一样渺小不是吗？”

我表示非常不赞同：“蚂蚁能举起比自身重400倍的东西你知道吗？”

叶王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，他可以读到我的想法，知道我没有骗他，我感觉他眼中的黑雾都褪去了一些，他忍不住问我：“真的吗？那如果蚂蚁有人这么大，是不是可以举起一座宫殿？”

我其实也是在看《和妈妈一起》时，听里道大哥哥说的科普小知识，我记得当时现场的小朋友也问了同样的问题。

“里道大哥哥，那如果蚂蚁有你这么大的话，是不是可以举起一架飞机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