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令薇眼眸轻转，缓和了表情。

她想自己应该是吓到人家了，常有人在背后说她高傲、眼睛长在头顶，不笑的时候很冷淡，能把人骨头都冻坏。

那时候她自认没有义务摆出旁人想看到的样子，他们希望她笑，她偏不。

其实那些琐碎的流言，对她的评价还真没错，以前的自己确实不讨人喜欢。

不过性格一旦养成似乎很难改变，哪怕自己现在变成圈子里的笑话，被踢出豪门和上流社会，依旧学不来讨好卖乖那套。

车内很安静，车窗降下一大半，远处就是平静无波的大海。

偶尔有风吹过，会带进一点夏日海边特有的味道，又咸又甜，但吹在身上很舒服。

詹令薇开口问她，声音很轻，夹杂在海风里直接吹进常小渝心里：“你对我有企图。”

不是问号，而是句号结尾。

常小渝惊愕地瞪圆眼睛，如果这时是上帝视角，她能将自己这副惊讶到失语的蠢样尽收眼底。

“说吧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？”

常小渝掩下过快的心跳，原来是自己会错意。

有那么一刹那，常小渝误会詹令薇觉得自己喜欢她。

“从在医院塞联系方式给我，到愿意去昌宁饭店救我，刚才还帮我打跑江子安。”

詹令薇倾身靠近常小渝，脖颈间的铂金项链在空中晃荡，一闪一闪的，比常小渝闪烁不定的眼睛还亮几分。

“我的事你应该知道得差不多了，主动来帮我，要么是我身上有你需要的东西，要么，”

詹令薇话锋一转，眼神忽然锋利起来：“要么，你和詹家有过节？”

常小渝立刻刮起头脑风暴，她要怎么解释？难道说，我是来帮你打败主角走上人生巅峰的？

这种奇葩的理由，别说詹令薇了，若是有人对自己这么说，她也会觉得对方莫名其妙，连瞎扯一个借口都不会。

上一个世界里，女帝想要自立为王，到处招兵买马，她顺势去当了幕僚，合情合理。

这一次呢？到目前为止，两人之间一直是常小渝在主动。

“额……”

常小渝后背渗出薄汗，黏在皮肤上不太好受，她轻微扭了下身体，半贴在车门上。

詹令薇步步紧逼，在她的眼神下常小渝无所遁形。

“还是说，你是谁派来故意整我的？”

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，否则贺思淼不会火急火燎地到昌宁饭店救自己，她这么说，只是为了加大试探力度。

果不其然，常小渝涨红着脸否认：“怎么可能！

我是最不可能害你的那一个！”

“哦？为什么？”

常小渝头脑风暴刮过，留下满脑袋狼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