衍九歪头审视她，一双深邃的眼仿佛洞悉一切。

这老乌龟太警觉了，什么都瞒不了他。

姜婵泄了口气，“最开始有一点点怕，但后来又觉得你做的对！”

起初，宁衍九因为一座并不满意的行宫，就杀了王光，的确给姜婵带来了不小的震撼。

可是后来她才知道王光，分明就是想要陷宁衍九于不义。

姜婵自动带入了自己在雁西山占山为王的场景。

山上什么豺狼虎豹都有。

要想压制他们，就得比他们更凶。

让他们惧你、怕你。

否则只会沦为豺狼虎豹的腹中餐。

姜婵有点理解宁衍九为什么总凶巴巴的了，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，人若犯我，我必……”

“咬死他，对吧？”

姜婵呲着小虎牙，瓷白的小脸上，露出一个凶巴巴的表情。

宁衍九不禁失笑，“朕也是低估你了，你很聪明，也很警觉。”

一如王光之流，分明就是看着姜婵单纯，才给她下套。

倒没想到，这小东西竟一次次避开了。

“那当然！”

姜婵傲然挑了挑下巴，“我朋友教我的可多呢。”

姜婵一想到小九，一张俏脸如绽放的桃花，娇艳欲滴，“我朋友可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！”

这世界上，最聪明？

宁衍九面色一沉，敲了下她的额头，“小姑娘家家没见识。”

姜婵摸了摸额头，却见宁衍九一旦垮下脸，身上的龙气又少了许多。

龙气正以0.00001的速度极其艰难地渡到姜婵身上。

姜婵忽而想起刚刚他弯唇笑时，龙气渡过来的速度明显快多了！

是不是宁衍九只要一高兴，渡过来的龙气就会大增？

姜婵眼珠子转了转，“其实呢，我还知道一个人比我朋友更聪明的人！”

宁衍九不以为意，“你才认识几个人？”

“所以，我说的是你呀！”

姜婵跳到他身边，蹲下身，捧着俏脸看他，“我觉得你最聪明！”

宁衍九掀起眼眸，正撞上她星辰般的眼，长长的睫羽轻颤，好像挠在人心上。

宁衍九绷着脸，抱拳轻咳：“朕当然比你朋友聪明。”

末了，又鬼使神差补了一句，“也没他黑心。”

你才黑心！

黑心老乌龟！

姜婵冲他皱了皱鼻子，但没敢把真心话说出来。

她要试试，是不是讨宁衍九开心，龙气就会渡得更快。

姜婵又往前蹲了蹲，小手搭在他膝盖上，“皇上说什么都对，皇上是最聪明的人，简直就是、是……”

“千年的狐狸万年的鳖！”

姜婵竖了个大拇指。

宁衍九太阳穴跳了跳，“姜婵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