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拿我当乞丐？谁缺你这几个臭钱！”

“我不需要可怜和同情！”

何瑶从不向哥哥倒苦水，这些年经历的委屈和辛酸全都在深夜化作泪水。

只有枕头知道。

此刻，她又哭又笑，没有何年面前掉一滴眼泪，愤怒和激动变成了滔天的坚强。

她站直了身子才跟坐着的何年高度是一样的，气势上根本给男人带不来什么压迫感。

何年等到她不再张嘴说话，这才开口，“对不起。”

何瑶听清楚了这三个字，安静着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下文，就看见何年站起来准备走了。

她追着他走到了门口，伸手去抢夺门把手不让他开门，不让他离开，想要他把话说清楚。

门已经打开了。

何年攥着门把手，背对着妹妹，没有转身回头，声音闷闷的说：“女孩子总住酒店不方便，也不安全。

我在滨河路还有一套房子，写的你的名字，门锁密码是你的生日。

搬过去吧！”

听不到回音，他才转过身来，谨慎的压低嗓门说话，“都到这种时候了，你还不肯听我的安排吗？我又不会害你，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？”

听他这么说，何瑶觉得或许他不需要妹妹，妹妹对他而言只是累赘和负担。

他要摆脱她。

何瑶点头，“好，不管你给我什么，不管我愿不愿意接受我都收着你就满意了对吧？我要了，你给的我都要了，干脆就当买断我们的关系了。

从今以后，我没

有你这个哥哥。”

何年不动声色的戴上墨镜，平静的说，“我们的户口早就分开了，我早就没有你这个妹妹。”

话音一落，巨大的关门声夹杂着一股劲风冲面而来。

有一行清泪从何年的左眼流出来，他摘下墨镜，揉着眼睛进了电梯。

何瑶用力关门，转身就靠住了门板，听到走廊里电梯下行的声音后，她的身体也跟着缓缓滑了下去，全身脱力的感觉，让她双臂环住双膝，脑袋也埋进了膝盖里，浑身发抖，一颤一颤的，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。

我只想要哥哥的保护和关心，怎么就这么难呢？

我想要依赖哥哥有什么错？

哥哥，你怎么忍心的？

你这么对我，你晚上睡得着觉吗？

何瑶扯自己的头发，扯得头皮发痛也不停手，她要把心里的痛苦转移到肉体。

这样，痛苦才会被空气蒸发干净。

过了一阵子，浴室传来开门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