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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指甲狠狠掐着我的掌心,掐到几乎要出血的地步,才不至于让我的身躯瘫软在地上。
镜像中的玄参和柳空青,仿佛不是我平常认识得一般。
他们说的话,也仿佛是两个陌生人,我不想相信这就是所谓的真相。
可是景易对我步步紧逼,他今日特意支开玄参,并且布下结界来困住我,又哪里能让我有喘息的机会?
他靠近我,将我紧握的手拉扯开来。
见我掌心处早已满是被指甲掐出的血印,他心疼地说:“飘摇,别这样伤害自己,他不值得你为他这么做。”
我终于还是瘫软在地,但我还在挣扎:“这些都是你制造出来的假象,你别想骗我,玄参是什么人我一清二楚,你休想冤枉他!”
我不愿去相信,那个在床榻上对我述说情话的男人,会是景易说的那般。
景易却不以为然,只是平淡地为我疗伤。
他一边说:“我何必害他,他若是真心待你,我可能也只会将我对你的心意藏得严严实实,让你永远不知道。”
“可是当我知道你在姻缘树下与他缔结连理,一时冲动,动用法术之后,得到的却是他根本不爱你的真相,我如何还能坐视不管?”
“飘摇,其实我一直知道玄参根本不服我,我也知道当初我母亲对他母亲的迫害,只是那时候我无能为力,如果他想要对我如何,我其实真的都无所谓的,只要天下安定,大帝给谁当都可以,而且玄参比我更有魄力,我相信他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。”
我掌心处的伤痕在景易的治疗下逐渐愈合。
只听景易继续说:“我一直对玄参心怀愧疚,认为是我母亲的错,还有我那一心想要我称帝的姑母,这次害了他母亲,所以无论玄参要如何,我总是让着,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,我总会替他圆满后续,只是……”
他话至此,我却冷笑着接上他的话。
“只是你没想到,玄参对你的恨有增无减,他甚至已经到了要对你发动战争的地步了,是吗?”
我也不知道,此刻我为何能做到如此平静地在这里与景易剖析全局。
景易有些诧异我的反应,却也认可我的话,他点了点头。
“玄参其实只要说,我便可以让位,只是发动战争,会造成很多伤亡,他又是何必?”
“而且,他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利用你,不该让你卷入其中,那我便不能坐视不管了,若他是以利用你的感情为前提去想要得到帝位的话,那我如何也不会让给他的。”
景易坚定的话触动了我的心,我看着他的眼睛,清澈而明亮,于是问道:“景易,你为什么要喜欢我?”
说实话,我只是个卑微又弱小的女仙……
而且我已是玄参的女人,他堂堂大帝,何必如此屈尊降贵?
这是我实在想不通的缘由,所以当我知晓景易对我有情时,我便下意识去对他的情意做了判断。
我一瞬间便认为那是虚假的,虚幻的,是他的一时冲动。
他见我问这话,便又重新恢复了以往那如沐春风的模样。
他笑道:“喜欢一个人哪来的为什么?飘摇,一见钟情,便是我对你感情的全部阐释。”
我的眸子瞬间又黯淡了几分。
“景易,我相信玄参对你有恨,但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一切,玄参对我有没有感情,我自己能感受得到,他与我相处时,我相信他是喜欢我的。”
我知道此刻自己像极了一条搁浅在海滩上的,濒临死亡的鱼,只要有一线生机,便会牢牢抓住不放。
景易见我执迷不悟,怒道:“你为什么非要如此?非要你全都知道个透了,你才会真的死心吗?!”
我只是僵硬地自说自话着,“他答应做我夫君,他不会骗我的……”
我淡淡的一句话,让景易彻底发怒。
“好好好!
飘摇,是你自己选的,你可别怪我!”
景易站直了身躯,望了我许久,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。
“飘摇,你真的认为一切就都像玄参说得那样吗?你不过一直以来都活在他的谎言中罢了,镜像中,他们二人口口声声说的封印,你很想知道是什么吧,如今我便告诉你,就是你额间的朱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