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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珩若有所思地看着台上的闹剧,倏忽转头望向桥下惊魂未定的郎官,便将这来龙去脉猜得七八分了。
郎官听见桥上喧哗,脸都白了三分,仓惶地虚着步子爬上桥,却见那绣球遂了他的意正软泥似的塌在地上,在场无不一片哗然。
李知月倒是毫不顾及,扔完了绣球就从台上下来,走到谢珩面前瓮声瓮气道:“走啊。”
语气虽还有些闷,但好似也没什么大问题,顶多是不痛快,却不至于气愤。
只是这话刚落下,四周看客无不眼巴巴地望过来,他们跟着看了这么老半天,结果没看着圆棍被抽完反而看到人砸了绣球。
这不就相当于听戏只听半出么,还等着个后续解释呢。
只是任凭在座各位眼睛都要望出光来了,事主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。
本指望那倚着桥被招呼的公子能问上一两句,以解他们心头之惑,却不想眼睁睁看着那公子长腿一迈,竟是一句话也不问便直接跟着走了。
“……”
这一下憋得人好生难受,桥上的人抱怨两声便兴味索然地四散了。
那郎官明明得到了所求的结果,却好像半点也高兴不起来,颤颤巍巍地将绣球捧起来,抬头远望着那驻在灯光憧憧中的玉狮子楼。
他所观望的那个窗台本垂着两丈长长的熟褐帘布,此时已然被揭开,隐隐可见窗台正中站着个窈窕的女子。
屋子里染着淡淡的梵香,那梵香极冷清,不似庙里的香烛一般染着温气,反而掺着些冷意。
放着博山香炉的案台上,摊着张只写了一半的毛边纸,纸上最后一个字只见个部首,显然是没写完的。
毛笔横置在纸上,笔端蕴着浓稠的墨汁,正顺着与纸的联结处一点点洇开。
案台旁站着个小丫鬟,若是平常见笔这般摆着,定是要伸手将其收拾好来。
只是此刻这小丫鬟身形有些发抖,低着脑袋死死盯着地上,大气也不敢喘,更别提去收拾案台了。
先前写字的人,已然不知何时款款站在窗台前,静默地注视着桥头发生的一切。
冬夜寒凉,她只着一身薄衣站在寒风中,连件斗篷都没披在肩上,却好似根本不冷一般,便是动也没动一下。
她一双眼睛薄凉不见光,身上还散着那股浅浅的梵香,此刻掺着风吹得那股冷味更干冽了些。
那双疏离的眸子很暗,目光之下只见着带着面具的一男一女并肩而行,她望着两人身影顺着长街慢慢变小,嫣红的唇角却缓缓勾起抹笑。
……
出来的时候已不早了,又经历这一番闹剧更是晚了时辰,沿街大大小小的摊位陆陆续续地提了铺面回家,彩灯也收了一半,长街光影稀疏人丁零星。
李知月索性将面上覆着的面具摘了,因着方才吃了力气,桃腮杏面罩着层薄汗,风一吹顿时感觉到一股扑面舒适的凉意。
她顺着回宫的路慢慢悠悠地走,一双眼睛忍不住往身边人身上瞟。
她一向喜欢报喜不报忧,向来觉得本就令人不悦的事情何必要四处宣扬,让更多人知反而失了身份体面。
本以为谢珩会问她怎么回事或是为什么,于是开先早已做好了准备,若是他问了她就含糊带过这种不痛快的事,结果他迟迟不问反而惹得人心痒。
她从桥头走出百米还没等到身边人开口,白瞎她这一番心思,自己终于沉不住气,竟还破罐子破摔地觑着他埋怨道:“你怎么不问?”
谢珩笑,声音闷在面具之下有些低,他将面具摘下来,抬了眼望向少女理直气壮的模样:“你打算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