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你不必把读书当作是负担。”

秦淮继续斟酌开导妹妹。

“更不必觉得，将来考不上科举会让我失望，浪费我花钱什么……现在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阶段，你现在如果不读书，除了呆在家里以外，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。”

秦淮说的是肺腑之言，夭夭当前毕竟年纪还小，只能读书搏一搏科举，小时候不走读书这条路，难道要跟郊区其她同龄少女一样，出去一臀儿一臀儿的撞钱么？

秦淮绝对不会允许那种情况发生，他哪怕穷死饿死，都不可能放妹妹到外面摸爬滚打，大不了就一直把她养在家里。

“可是，我并不喜欢读书，平时在学堂很不自在，那些诗经文集也常常看的眼花缭乱。”

夭夭走到秦淮对面的饭桌前坐下，单手托举香腮，美眸泛起粼粼波光，静静注视看着哥哥。

秦淮闻言顿时有些头大，这已经不是夭夭第一次跟自己说她不喜欢读书了。

秦淮对此也可以理解，他自己曾经同样是个学渣，深知学渣被迫学习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，每天都恨不得能从象牙塔的牢笼中逃出去。

“夭夭，你再坚持几年好吗？”

秦淮这次没拿出刚才的强硬态度，而是用上商量口吻：

“你现在年纪小，等你在学堂再坚持几年，倘若确实考不上科举，而你又真的很反感读书，那时候我也不勉强你，你就，你就……”

也不知是不是今天跟白曦相处久了缘故，秦淮此刻竟染上她说话吞吞吐吐的毛病，眼神也心虚的在饭桌上四处游离。

“我就什么？”

夭夭反问。

秦淮后槽牙一咬，鼓起勇气：

“几年后你的年纪足够了，眼界和认知观念塑造的也差不多了，如果那时候不讨厌哥哥的话——”

秦淮咽下一口唾沫：“你就嫁给我为妻，主内为我持家教子，我主外赚钱……你看看这样可不可以？”

寂静。

房屋中寂静的秦淮似乎能听到自己“砰砰”

作响的心跳声。

尽管夭夭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将来要嫁给自己，但今晚却是秦淮第一次说要娶她。

从某种意义上说，这就相当求婚了吧？

当年捡到夭夭时，秦淮真的就只是看这小女孩孤苦可怜，而且还处在昏迷病重的状态，没人照顾肯定活不了多久，心生恻隐之下毅然决然将她抱回家。

秦淮刚开始的确是把夭夭当作妹妹抚养，可这么多年相依为命下来，他没必要欺骗自己，他对待夭夭的感情早已超出寻常兄妹的亲情范畴。

夭夭俨然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，他可以失去所有东西，却唯独不能失去夭夭。

……

“为什么要等几年后？”

寂静氛围仅维持了不到片刻，就被夭夭空灵优美的轻熟御姐音打破。

秦淮暗含忐忑抬头看去，见妹妹眼中的波光更加粼粼生动了，平时看起来清清冷冷的神女容颜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温柔羞怯占据。

“我年纪并不算小，郊区有很多女孩，她们年纪普遍比我更小就被父母卖出去了。”

夭夭的御姐声线满是掩藏不住的轻快，一边脆声反驳说着，一边捡起筷子不断往秦淮的饭碗里添菜，口中极罕见的道出碎碎念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