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，玉冠束发，正低垂着眉眼，掩唇轻咳。

女子则身穿妃色襦裙，云堆翠髻，胭脂点唇，正含羞带怯地诉说着拳拳关切之情。

踏入揽云亭内的秦芸正好目睹了这一幕，注满暖阳的梨涡微微敛起，行至两人身侧，逼紧了喉咙福身道：“参见太子殿下，程小姐。”

声音尖细，听起来与内监的并无区别，可萧瑾川还是一听就辩出了来人是秦芸。

他回眸凝睇着躲了几日的小娘子，眸色霎时柔了几分，温言道：“免礼。”

“谢太子殿下。”

秦芸故意不看太子，低头将点心一一摆放在石桌上，眼角余光偷偷瞥见程婉莹浓妆上的难色，心下一阵畅快。

程婉莹僵视着桌上的豆沙点心，不由得起了疑心，眸光一斜，一眼就认出了“宿敌”

。

贴在眼尾的薄红花瓣微微颤了下，染着蔻丹的玉手立即将秦芸的小手擒住。

秦芸右手腕子吃痛，忍不住“啊”

的叫了一声，抬眸迎上程婉莹喷火的凤眼，陡然一阵心虚。

“好啊，秦芸，莫怪前几日踏青宴没见到你，原是躲在太子表哥这里！”

程婉莹忿忿地起身，语含讥诮，“怎么，订婚的圣旨才下几日，你就按捺不住了？我就知道，你对太子表哥蓄谋已久，早已存了勾引之心！”

程婉莹一番话说得极为难听，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。

秦芸俏脸一板，左手抓着食案就往程婉莹的手上砸去。

程婉莹惊觉，尖着嗓子，骇叫一声，猛地缩回了手。

秦芸气呼呼地回骂：“程婉莹，分明是你自己对殿下肖想许久，可别以小人之心，度君子之腹。”

说话间，强吻太子的画面倏地闪现在脑中，以致最后几个字说来有些底气不足。

萧瑾川眄了一眼，扬着下巴斗鸡似的小娘子，心里十分介意她的君子之德。

少女的暗恋，最美的便是闺中遐想的那一份含蓄。

程婉莹心思被点穿，登时气急败坏。

指着秦芸的鼻子大骂道：“秦芸，你自己恬不知耻，还诬赖他人？还未成婚就来东宫自荐枕席，你好厉害的手段！”

“放肆！”

骇人的声音似惊雷乍响，震得秦芸与程婉莹噤若han蝉。

明明是风和日暄的春日，两人却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一阵凛冽的han意。

“婉莹，秦小姐已与孤定下婚约，算是你的表嫂，你不可如此无礼，快与她道歉。”

萧瑾川声音沙哑，却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