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剜了一眼秦芸,插话道。
“婉莹…”
萧瑾川面色不愉地蹙眉,声音里有着威吓之意。
宫中规矩,上位者说话,下位者不可插口。
程家姨母假意瞪了一眼女儿,又转向太子道:“殿下,莫要与婉莹计较。
妾身日后若再听到有谁议论秦小姐,定会疾言厉色地制止,您就放宽了心养病,咱们程家可都指望着您呐。”
说着,想到今日来东宫的目的,愈发伤心地哭了起来,哭得发髻上的金步摇轻轻晃动着。
“姨母哭得这般伤心,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?”
萧瑾川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,故意不点破。
见话头终是说到点子上了,程家姨母泪光点点的凤眼左右望了望,抿着唇对太子摇了摇头,显是接下去要说的话极为重要,不能被外人知晓。
萧瑾川会意,咳了一声,道:“芸芸,你们都下去。”
秦芸听到程家姨母许诺制止谣言,心头的惶遽已被打消,对他们姨甥两个接下去要说的私房话全然不感兴趣,便福身告退。
内寝须臾间就剩下了姨甥两人,程家姨母咽下哭得干疼的嗓子,言语吞吞吐吐,似乎有些不敢出口。
“今日大朝会,有好几个朝臣联和上奏陛下废黜太子,改立身体康健的皇子为储君。”
说着,战战兢兢地瞥了眼太子,但见他面不改色,又道:“妾身今日一早得了这消息被吓得六神无主。
殿下也知道,妾身家里那位是不顶事儿的,遂只能冒昧前来东宫与您商量对应之策。”
第28章情敌吵架
萧瑾川前世对程家的帮扶可谓尽心尽力,可他死后,程家人的所作所为却令他心灰意冷。
朝臣联合上奏废黜太子之事,他不用猜也知道,定是萧瑾跃的手笔。
看着程家姨母脸上精致的妆容,萧瑾川不禁哑然。
恐怕没有一个真心疼爱外甥的姨母,会在外甥病重之时,还花如此多的心思来打扮自己。
眸光不觉变冷,他沉默半晌,才缓声开口道:“姨母,孤的身子,自己清楚。
朝臣联合上奏,父皇必定为难至极…倒不如孤自己…”
程家姨母听到这里,惊惶不已,一手搭上床沿,急匆匆地打断道:“还请殿下三思,您既心悦于秦家小姐,怎能轻言放弃?秦家是咱们大景的赫赫将门,也只有那正宫之位,才配得上秦小姐呐。”
说到“正宫”
二字,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婉莹。
她本存着亲上加亲的念头,可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,暂且先给太子一个生的信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