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回皇宫。

踏进议事殿，陆明慎闻声抬起头，眼底一片血色。

他的声音更是沙哑：“阿姐……离开了？”

裴年昭点头，深入骨髓的疼痛向他一阵阵袭来。

“那就好。”

陆明慎呼出长长一口气，浑身的颓丧却挥之不去。

他扯了扯嘴角，似乎是想扯出抹笑，但没能成功。

裴年昭看了他一眼，迟疑片刻，竟开口安慰道：“江将军从无败绩，这次也不会输的。”

闻言，陆明慎沉默了半晌，才点头应了声。

话虽然是这样说，但两人的心底都隐隐地有股不安在回绕。

那个沈云涧心狠手辣，残暴至极。

江染眠……真的能打过他吗？

裴年昭转眸望向殿外。

夜空漆黑无垠，寂静无声，看上去什么事都不会发生。

可在暴风雨来临之前，都是如此平静的。

只愿这不安，不要成真才好……

第三日——

“报——”

议事殿外，一名将士仓皇跑近。

陆明慎和裴年昭齐齐看向他，眉心深皱不解。

将士拱手跪地，神情惶恐：“回禀皇上、回禀摄政王，江将军率八万昭武军迎战吴江……战败！”

“八万将士无一生还，而江将军身受重伤，如今下落不明！”

陆明慎浑身一震，双手死死攥紧：“到底还是这样吗……”

裴年昭黑眸像是淬了毒，声音还保持着冷静：“沈云涧率军到何处了？”

“敌军已行至大别山，大抵还有半个时辰，就要攻到城外了！”

将士答道。

“这么快？！”

陆明慎下意识看向裴年昭。

只听他语气如结了冰：“召集所有禁卫军、龙武军，准备与本王——迎敌！”

陆明慎怔住：“摄政王，你……你要和沈云涧打仗吗？”

“小皇帝。”

裴年昭转头看向他，倏地勾了下唇角，却毫无笑意，“我一定会护北昭和你无虞。”

“这是……我答应过她的。”

半个时辰后，城外。

裴年昭身上铠甲泛过han光，他攥紧手中缰绳，冷眼盯着迎面走来的浩荡人马。

为首的沈云涧一身红衣，张扬跋扈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邪魅。

他勒停马，笑意盎然地看向裴年昭：“摄政王，你是亲自来送公主殿下出嫁的吗？”

裴年昭眸色一暗：“江染眠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