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夭夭的以后有我。”

秦淮想也不想，脱口而出：“就算没有心语玉佩遮掩，夭夭能时刻感知到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，我也不会因此疏远她，我仍旧会像过去那样，一直陪伴在她身边。”

这番话说的毫不犹豫，即使白曦受限于心语听不到秦淮的心声，也莫名能感觉的出来，秦淮是在说肺腑之言。

一直陪伴在她身边……

白曦贝齿咬住下嘴唇，回忆起她当年选择儒道途径的经历。

和秦夭夭有秦淮这个哥哥一样，白曦也有一个哥哥，一母同胞、血脉至亲的哥哥。

由于母后早年病逝，白曦自幼十分受她的那被立为太子的皇兄宠爱，只要是白曦想要的东西，她皇兄一定会千方百计为她得来。

可是，在白曦启蒙的那一年，她冥冥中被儒修的力量吸引，牵动来天地文气洗体，展露出百年难得一遇的儒修资质，就在她心驰神往欲要踏上儒修途径时，却遭到自幼宠爱她的皇兄严厉呵斥。

皇兄坚决不准白曦服用儒修灵秘，阐述利害关系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，强行逼迫白曦转修其它途径。

然而，白曦终究抵御不住对儒修的向往，冥冥中有股刻进她血脉里的本能，似乎不选择儒道途径，她就会错过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事物。

于是，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，白曦悄悄偷喝下九品儒修灵秘。

也正是从那晚开始，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恶意。

首先是皇兄弃她而去，再不宠爱照顾她，兄妹偶尔见到面，也只是匆匆交谈几句就分别。

然后原本围着白曦转的皇室子弟，也迅速疏远孤立她，一众权贵子弟更是对她敬而远之。

似乎白曦喝下的不是儒修灵秘，而是一杯瘟疫，任何躲避她不及时的人，都将被瘟疫感染的暴露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。

从晨钟到暮鼓，熙熙攘攘的燕云城之中，身披华丽金缕衣的稚幼皇女，就此孤独往返于皇宫和国子监之间，直至……

……

“殿下？”

秦淮诧异的询问声传来，将白曦从过往的回忆画面惊醒。

“殿下刚才出神，是在想心事么？”

秦淮敏锐察觉到对方的异常。

白曦脸上闪过一抹黯然，历来性情内向的她，当然不会袒露自己有些羡慕秦淮妹妹的心声，轻轻摇头。

秦淮尽管没有儒修聆听心声的能力，但他很会察言观色，结合白曦此时失落的神情，联想到刚才自己说会一直陪伴妹妹的话语，猜测出殿下可能是被自己无意间戳中儒修的痛点了。

换而言之，殿下如果不是后悔当初踏上儒修途径的话，刚才怎么会屡次奉劝自己要慎重为妹妹选择？

可是，殿下现在再后悔成为儒修也没用了吧？

毕竟昨天是她亲口告诉自己的修士常识，每个人只能服用一条修士途径的灵秘，初始途径一旦确定，后面便无法更改。

那么，殿下此刻的所有后悔情绪，只会给她徒增烦恼……

秦淮沉默片刻，终究见不得白曦这副黯然低落的模样，想要尽自己所能为她开导。

“殿下，实不相瞒，我之所以想让我妹妹成为儒修，其实有另一个原因。”